名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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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國京兆府萬年縣青龍坊一尾迷途胖金魚 先後於國姓爺大學、賠款大學主修時空資訊工程 自認為不成才歷史學家、三流小說家與還算入流美食家。 已出版著作:《清宮 紅塵盡處》、《拍翻御史大夫》與《蘭陵公主》

2013年11月25日 星期一

[魚生] 關於謝金魚


我最早的筆名是「爆走金魚」,那是在ptt和大陸的晉江原創用的,當時是因為大學時候有同學說「你爆走的時候就像金魚一樣吃個不停」,所以才用了這個名字。

2009年,與繆思出版社開始策劃《拍翻御史大夫》的時候,想說在台灣出版卻掛個爆走金魚的筆名,感覺有點二百五,所以加上了姓,就變成「謝金魚」。

當然,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個含意:這是我家開台祖的名字。

自從有了金魚的筆名之後,朋友們開始送我許多跟金魚有關的小東西。我喜歡交朋友,所以許多朋友原先是我的讀者,因為各種因緣認識之後,就成為了朋友,因為他們認識的時候我已經是「謝金魚」,也就一路都叫金魚了。

有時候回想著這些年的創作之路,跌跌撞撞、起起伏伏,以前因為有研究為重心,對於很多事情並不太敏感,但是真正從事各式各樣的文字工作之後,才感覺到自己真像魚缸裡的金魚。

我最早開始寫的長篇小說是《清河芙蓉》,現在想一想覺得自己當時真的還滿大膽的,那時候還是大學生,憑著對章懷太子李賢夫婦的喜愛,就寫了一個大長篇。但是當中纏繞糾葛的感情與史實,並非當時的我所能駕馭,所以沒有寫完。

我也有點慶幸沒有寫完,因為這些年出土的大量墓誌,已經完全地推翻了當時的構想。當時想寫的是一對深愛彼此的夫妻生死兩隔、妻子不得不活著反抗武則天以保護丈夫的血脈。但是,更多的證據與對人情的認識,讓我覺得,也許李賢與妻子房氏從沒愛過對方,或者說,他們的愛不是男人與女人的愛。李賢是一個同性戀者,他在很年輕時盡了生兒育女的本分、又在青年時娶妻成家之後,就再也沒有後嗣,而房氏卻是一個美得連看盡天下美人的唐高宗都為之駐足的女子,卻是年華虛度、空自美了一場。我想,李賢夫婦的感情,恐怕不是夫婦,而是被現實綑綁、不能不榮辱與共的戰友,但是,他們之間有沒有相知之情?我想、或者我希望是有的,否則那就太可憐了,至少,我想房氏曾經愛過李賢的。

天地倫常都說妻子應當愛丈夫,從條件上,一個是名門將女、光豔動天下, 一個則是年輕皇子、文武雙全,兩人年貌相當,也理當幸福快樂。但是,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,一旦理解了這些,美人不得不收起自憐,為了保護自己、也保護丈夫僅存的血脈而努力。

這是個我不打算快點寫完的故事,冥冥之中,總覺得還缺了一些拼圖尚未拼起。

在這個故事斷頭之後,我一開始只是想寫個簡單的故事,所以挑了我比較喜歡的康熙皇帝當男主角,不過後來還是變成了一部大長篇《清宮  紅塵盡處》。時間則是康熙的青壯年時代,一個積極有為的皇帝與年少聰慧的蒙古少女,這是個很討喜的組合,只是當愛情變成責任與現實,一切就不再像從前。

後來,我進了研究所,乖乖地讀了一兩年書,可是還是想寫東西。剛好,老師的新書出版,第一章就討論御史,於是,我就想寫一個簡單的唐代御史的故事,寫著寫著,寫了十萬字,女主角都還沒進官場......最後發展成了七十二萬字的超長篇《拍翻御史大夫》。

這是跟我相處時間最長的一部小說,大概有兩年的時間,我一直都在跟書中的人物對話(很感謝繆思的編輯花了很多時間跟我討論人物)。在感情的部分,一向是我的弱點,有些轉折總顯得不夠流暢,不過拍翻當中,「不知失敗,只知挫折」的精神是整部書的重點。李千里與虞璇璣,其實是一體的兩面,是理想與不理想的唐代士人,

許多朋友在期待著《拍翻御史大夫》的第二部,他們告訴我、他們欣賞《拍翻》中逆流而上的勇氣,我想,還是那時候我還不真的明白人情世故吧?

後來,我的生命裡發生了一些變故,整個國家的局勢也令我感覺壓抑。剛好,出版了《蘭陵王》、《陸貞傳奇》的水靈文創對蘭陵公主的故事有興趣,讓我能搭著這波北朝熱,把早就想寫、卻因為是在不太熟悉的北朝而沒有動力寫的故事,一口氣給寫完了。在寫《蘭陵公主》時,我反覆讀著《洛陽伽藍記》、《魏書》與《北史》,那種生在末世的無力感在這些史料中呼之欲出,這是我第一次嘗試這樣的題材,扭曲的嫉妒、承諾又收回的愛,與北魏末年的世態隱隱呼應。

既寫過去、也是現實。

這就是我,謝金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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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.s.
有朋友提醒我,還有幾部斷頭或沒出版的作品,像是架空在清末的《追夢京華》跟寫二郎神的《海東故事》.......等等,要算這個的話就太多了呀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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